双手捧出,恭敬一语。
“昌平君!”
“这是侠魁的亲笔文书!”
又一位精壮的汉子出列,虽无先前那人浑身上下的铁血之气,却通体扩散着一股豪迈气息。
神容粗犷,半跪一礼,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双手捧出。
“昌平君!”
“这是巨子的亲笔文书!”
又一人踏步出列,浑身粗布麻衣,却有着浅浅的黑白两侧交织,发丝有些凌乱,神态略有一丝脾性。
此刻却有着一丝别样的沉稳,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双手捧出。
“昌平君!”
“这是大人一位故友的亲笔文书!”
又一人踏步出列,其人苍老,鬓发如霜,颤巍近前,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双手捧出。
“你是……?”
看着面前的这个老者,熊启眉目一挑,记忆之中,并不认识此人,而且还年岁如此之大了。
手中文书是自己的一位故友?
自己的故友可不少?
符合的却是不多。
观面前跪立的那些人,熊启心绪更为之复杂。
“回昌平君!”
“在下燕国大夫鞠武!”
那老者深沉一语,抬起头,看向昌平君熊启,深深的看向熊启。
“鞠武?”
“是你!”
“你是燕……燕丹……果然没死!”
“启便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们呢?”
“你们又有谁的文书?”
“都拿出来吧。”
鞠武!
这个名字熊启不陌生,在秦国攻燕的时候,国府文书之中,有过他的卷宗,是燕丹的太傅,也是燕国的大夫。
职位虽不高,却深得燕丹信任。
不过其人在燕丹身死阳乐之后,便是消失不见了,……今日出现在了这里?还有着一位故友的密信。
当初,自己听闻燕丹授首的消息,便是一愣。
因为燕丹如果这么容易就受死,那么……他也不会抵抗大秦这么久了,然……无论如何,他是否身死,都不为重要。
燕国注定要沦亡。
今日,在这里见到鞠武,可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微不足道的猜想,语落,豁然从木案后起身。
看着厅前那些没有出言的人。
他们这是要逼迫自己?
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上蔡之地?
他们这是要逼迫自己走那条路!
……
熊启沧桑一笑,一时之间,心间深处的那般思绪竟是有些通明许多,都来逼迫自己。
那自己又该如何?
“昌平君!”
“这是韩国王储亲笔文书!”
“……”
“昌平君!”
“这是魏国魏咎将军的亲笔文书!”
“……”
“昌平君!”
“这是赵王的亲笔文书!”
“……”
“……”
随着熊启那一笑语落,厅内,又是一道道身影跪立,各自从怀中取出文书,各自一语出,高高的捧起。
“哈哈哈。”
“诸子百家!”
“山东诸国!”
“你们……你们呐,是不是启今日不应下你等所求,是否……就走不出这上蔡之地了?”
熊启神容之上,笑语未绝,从上首走下,将那些人手上的文书一封封的拿下,一封封的摞在手中。
一共十封密信,并未阅览!
而后,随意的仍在木案上。
“岂敢如此!”
“昌平君!”
“我等诸子百家,山东诸国沦亡之人,今日来此,乃是希冀昌平君能够救我等一命。”
“更有着大人血脉之楚国,等待着大人。”
“秦国而今大势已成,楚国难以与之抗衡,大司马虽有心,却也只能够守御为上,莫不是大人就眼睁睁看着楚国步入其余诸国后尘!”
“果然大人助力,则目下之战,楚军可大胜,大司马同大王相约,携带大胜之威,拥立大人为令尹,执掌国府上下事,统领诸国、百家之力合纵抗秦。”
那拿出楚国大司马项燕文书的精壮军旅汉子,惶恐一礼,而后话语未绝,话音婉转。
“农家六堂,十万弟子,愿意听从昌平君之令!”
农家来人一语。
“墨家上下,愿听昌平君之令!”
墨家来人一语。
“我等皆从。”
“……”
诸人再次表态,深深一礼。
“若然启猜测的不错。”
“咸阳那里,你们已经行动了吧?”
熊启双手背负身后,视线在面前的十人身上一一掠过,他们十人……今日前来,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昌平君!”
“夫人与良女都已经安然出咸阳城,不日将到达楚地。”
“无论农家付出多大的代价,夫人与良女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夫人和良女有着侠魁、墨家巨子护持,昌平君当放心!”
厅内,随即又是一语响亮而出。
“哈哈哈!”
“启之命。”
“今日便……休矣。”
闻此,熊启仰天一笑,踏步而出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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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汇合!
李信率军在平舆之地等待了五日时间,蒙武之军也在寝县等待了四日,后方重甲兵、轻甲兵,诸般攻城器械尽皆齐至。
“李将军!”
“数日前,老夫攻下寝县之地的时候,那里的守军不过两千余人,并不费太大力气。”
“只是,城内却没有囤积粮草辎重等物,看来是根本没有打算在那里抵抗,此外,三日来,斥候所报,楚军主力有动,汝阴四周有迹象。”
大军分驻两地,蒙武率领一队兵马前来相见李信,论讨后续之策,幕府军帐内,主将、偏将在列,以为共商。
蒙武站在帐中精细的沙盘前,单手遥指着汝阴之地,伴随口中之言,看向李信。
“老将军所语……,却是项燕疑兵之举。”
“目下于项燕来说,只有两条路,一者——避战不出,保存楚军主力,或是接下来汝阴都不守,以为寿春南迁拖延时间。”
“二者——便是项燕之谋,我军平舆、寝县两分,接下来进攻汝阴,兵力更为之分散,那便是留给项燕的唯一战机!”
“本将以为,后者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