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瑜这才挑开门帘快步走出去,到了外面越走越快,仿佛有恶犬在后面追。
一口气跑回屋中,冬瑜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缓缓蹲下去。
池灿察觉冬瑜久不出现,立刻吩咐人四处去找。
不多时下人前来禀报:“公子,冬瑜姑姑的房门反锁着,喊门没有反应。”
池灿听了皱眉:“去看看。”
来到冬瑜房门前,果然房门紧闭。
“桃生,把门踹开。”
“嗳。”得到吩咐的桃生走上前去,呸呸往手上啐了两口。
其他人忍不住翻白眼。
公子怎么选了个这么蠢的当小厮,让他踹门,他往手上吐唾沫做什么?
桃生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后退两步,忽然加速冲了过去,猛然把门踹开了。
一道身影在房梁下摇晃着。
看清里面情形的人不由惊叫起来。
“把人放下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悬梁的人放下。
池灿走过去,看着被解下来的人问:“怎么样了?”
“已经没气了。”
池灿立在那里,一时无言。
“公子,这里有一封信,是冬瑜姑姑留下的。”桃生从桌案上拿起一封信给池灿送过来。
池灿伸手接过,打开来匆匆扫过,随后交给桃生。
桃生瞄了一眼,失声道:“原来冬瑜姑姑是舍不得殿下,殉主了!”
“冬瑜姑姑真是忠义啊。”
这样的说法很快便在长公主府中流传开来,而后又传到外面去。
无数人提起冬瑜都要赞上两声,池灿默默听着,却无论如何不相信冬瑜的死是这个理由。
倘若是殉主,那在他母亲去世时就该殉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去查查今日冬瑜都去了哪里。”
池灿交代下去不久便得到了回禀:“角门的门房说早上时隐约看到冬瑜姑姑从外头进来。”
“这叫什么话?看到就是看到,隐约是什么意思?”
“门房说当时无人叫他开门,他正好去了一趟茅厕,回来时只看到一个背影,所以不确定。”
池灿想了想,再问:“之后呢,她还去过何处?”
虽然门房不确定,但他相信冬瑜定然是出去过了,不然不会突然寻了短见。
至于没有经过门房就能进来,冬瑜在长公主府管事近二十年,想要弄一把角门钥匙还是不难的。
“冬瑜姑姑还去看了姑娘。”
“把两名乳母叫来。”池灿吩咐完,摇摇头,“罢了,我过去问吧。”
听两名乳母说完,池灿揉了揉眉心,冷着脸道:“这么说,你们身为姑娘的乳母,却留姑娘与别人单独待在一起?”
两名乳母吓得跪地连连讨饶。
池灿冷冷盯着两名乳母:“你们记着,以后无论任何人来看姑娘,你们都必须守在一旁,这个任何人亦包括我!这次念在你们初犯,暂且饶过,再有下次我就命人把你们活剐了喂狗!”
若不是想着母亲去世,那么小的娃娃再换乳母的话怕难以适应,他现在就想把这两个人推出去喂狗了。
池灿看了熟睡的女婴一眼,无声叹气。
他大概能猜到冬瑜为何会走上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