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说啊,这是什么?”
“殿下,您一定要保持平静的情绪——”
“去你的平静情绪!杨太医,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
杨太医不敢看长容长公主的眼睛,诺诺道:“落胎药。”
长容长公主眼神一缩,冷笑道:“太后命你送来的?”
杨太医轻轻点了一下头。
不然呢?难不成他吃饱了撑的跑来给长公主落胎?
这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长公主平安无事定然会恨上他,将来想拿他出气太后难道还拦着不成?若是长公主出事,他恐怕就要给长公主陪葬了……
杨太医越想越觉得没有活路。
长容长公主随手抓起枕头掷到地上,狠狠瞪着杨太医。
杨太医端着汤药一言不发。
这是长公主,不是什么卑微的宫女,他可不敢强行逼着长公主喝药。
“太后怎么说?”长容长公主仿佛平静下来,冷冷问道。
“太后说……尽全力保证殿下安全……”杨太医磕磕绊绊道。
“尽全力?要是保证不了呢?”长容长公主搭在床栏上的手一直在抖。
母后对她不是千依百顺吗,现在就为了不让皇家丢脸便视她的安危于不顾?
“殿下,您就别为难微臣了——”杨太医抬袖擦了擦额头。
“好,好,本宫不为难你!”长容长公主惨笑一声,抓起杨太医手中汤药往嘴边送去。
房门突然被踢开,闭目欲喝药的长容长公主猛然睁开了眼睛。
池灿大步走进来,劈手打翻长容长公主手中药碗。
“灿儿?”长容长公主怔怔喊了一声。
池灿却没有看她,转身冷冷盯着目瞪口呆的杨太医。
杨太医下意识觉得下边凉飕飕的,不由加紧双腿。
“回去告诉太后,这药我母亲不会喝的。”
“灿儿,你给我出去!”
池灿回头看了长容长公主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汤药已经被打翻,杨太医只得回宫复命。
长容长公主呆坐在床上,时而想到太后的薄情,时而想到池灿打翻的那碗药,只觉五味杂陈。
池灿出门后便交代桃生:“去找些长舌的无赖,把长公主有孕一事散播出去,越快越好。”
“公子,这——”
“让你去你就去,少废话!”
既然太后为了面子不顾母亲性命,那他干脆釜底抽薪,等满京城人都知道长公主有了身孕,太后还要堵住天下人的嘴吗?
面子?呵呵,母亲养面首的时候太后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母亲有了身孕再想起要面子,不嫌太迟了?
杨太医回宫禀明情况,杨太后骂了池灿几声混账,吩咐杨太医重新熬药,然而还没等第二次熬好的药送到长公主府上,长容长公主有孕的八卦消息就如插上翅膀传得沸沸扬扬。
杨太医听到消息提着食盒就回宫复命了。
不管是谁传出去的这个消息,真是谢天谢地不用经由他的手给长公主落胎了。
杨太后得知后大发雷霆,气得险些犯了心疾,慈宁宫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冠军侯府中,邵明渊听了亲卫禀报不由笑了:“拾曦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乔昭却没有多少笑意,摇头道:“长公主落胎有性命之忧,但要保胎同样凶险,将来生产更是一大难关。”
邵明渊揽过乔昭,低头笑道:“不要想别人了,昭昭,再过十多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