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池灿再次瞄了邵明渊上身一眼,心中暗恨。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身材比他好,脱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想勾搭他的白菜?
邵明渊闭了闭眼。
之前面对黎姑娘袒露上身就已经够尴尬,如今才知道,更尴尬的是被两个人围观。
“黎姑娘,可以了么?”
“嗯。”乔昭点点头,对池灿道,“麻烦池大哥往一旁站站,我要拔针了。”
池灿黑着脸往旁边一挪,目不转睛盯着二人。
乔昭眉心跳了跳,一言不发替邵明渊取针,心中无奈极了。
池灿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她改还不行嘛!
银针全都取下来,邵明渊如获大赦,飞快起身穿好衣裳。
“邵将军定好了什么时候去吗?”乔昭问。
“江堂那边安排好了,会派人通知我。”
乔昭起身:“那我先去给你熬药。”
“还熬药?”池灿脱口而出。
乔昭无奈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屋子里顷刻间只剩下了池灿与邵明渊二人。
池灿坐下来,一手支撑在腿上,默默盯着邵明渊看。
邵明渊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你的寒毒,什么时候能完全祛除?”
邵明渊已经从好友压抑的语气里体会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势,迟疑着比划了个“六”。
“六天?”池灿扬声。
这么说邵明渊还要在黎昭面前脱好几次?
池公子有种无法容忍的感觉,可想到好友的毒只有那丫头能治,强行把不悦死死压了下去,勉强道:“能治好就行。”
邵明渊沉默了一下,老实交代:“是六个月。”
“六个月?”池灿直接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瞪着邵明渊。
别开玩笑了,两个人这个样子朝夕相处六个月?六个月后,他是不是直接等着当干爹了?
“这怎么行?这不行!”池灿来回转了几圈,看也不看邵明渊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邵明渊看着不停摇晃的门,无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黎姑娘说他若是寒毒不除,活不过一年。他原本不吝这条性命,可是如今舅兄身陷囹圄,又怎么能任由舅兄孤立无援?
他能为亡妻做的,便只有照顾好她的兄长与幼妹了。
池灿找到乔昭时,乔昭正围着炉火熬药。晶莹的汗珠渗出额头滚落到炉子上,发出滋的轻响,她却丝毫不嫌热,神情一丝不苟。
池灿默默站了一会儿,开口:“黎三。”
乔昭挥动扇子的手停下来,看向池灿。
“你说过,庭泉的毒只有你和李神医能治?”
“对。”
“那你不许给他治了,我这就派人去找李神医。”
“已经起了头,不能停了。”
“要是停了呢?”
乔昭抬起眼帘看池灿一眼,波澜不惊道:“会死。”
池灿抬手摸摸鼻子:“呃,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好给庭泉治。”
半年就半年呗,反正是邵明渊脱衣服,这么一想,他家白菜其实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