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正是堂堂五京大学副职,且不论他那些遍布天下的关系网了,就从他个人地位而言,就从他曾经做过的诸多贡献而言,绝不可能因为一个臆测就轻易动他。哪怕这王仁判下来是十年也罢,二十年乃至无期也罢,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王仁这个侄儿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他自己从头到尾终究也没做过什么,是吧?”
武山缓缓说着。
陈光一时间不想说话了,“我有两个问题,第一,王仁为什么不能判死刑?第二,意思我哪怕把王仁送进去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立正坐在那个位置上,经营他的关系,再让王仁无期变有期,有期变十年?十年变五年?一两年后又能在外面逍遥自在了?”
武山身为大川省政法系统一把手,陈光这话说得他面子上实在有点挂不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法律哪能这么儿戏的,你这不打我脸么?”
没想到这一次陈光却不再给武山留面子了,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武叔叔,我真见过杀人犯一年半就又出来了的呢,真人,真事。”
武山被这话说得面色一僵,下意识就想反驳他,却不可思议的被陈光的眼神看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他沉吟良久,重重说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
陈光眼睛一亮,“怎么说?”
“有两个思路,其一,是从发起公诉开始,就由我在背后一手推动,这样徐立正一旦意识到事情有我的影子,必定不会做出太过强烈的反击,反正王仁的罪名的确罪不至死,对他而言,只要人不死,就意味着没大碍。”
“其二,则是从一开始我就隐身幕后什么都不做,徐立正即便与我沟通,我也撇清关系。那么,他就会尝试想方设法的要护住王仁,只要他有所行动,就会露出马脚,这是唯一能将徐立正拖下水的办法。”
陈光闻言,眼神一亮,“我明白了。第一个办法可以很轻松的先把王仁送进监狱,但第二个办法,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是吧?”
武山点头,“的确如此,就看你能不能在没有我帮助的情况下,顶住徐立正的压力把公诉弄出来!”
“只要你能一直坚持到召开公诉,我就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武山狠狠一咬牙,“但这很难,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徐立正在大川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想在他的跟脚下面掀起风暴,这很难很难,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如果没这点勇气,我就不做这事了。”陈光倒是洒然一笑。
“好!我等你好消息,我武山从不轻易与人许下诺言,但我在此与你保证,必定不辜负你所望!”
武山此言一出,重逾千钧。
离开武山家之后,陈光包里装着沉甸甸的诸多证据,接下来,就得靠自己了。
回了电脑城,将车开出来,随便找了个酒店先住下来。
他没再回学校,而是给卓静思打了个电话,只说自己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劳烦她帮忙照顾一下范灵珊了。
原本他是指望着武山帮忙牵线搭桥,再通过检察院发起公诉的,现在突然之间又改了主意,全得靠自己,陈光一下子没了头绪,但他并不丧气,办法嘛,总是能靠人想出来的。
他也不知道徐立正会用怎样的手段制造障碍,但尽量与其他所有人撇清关系,却是必须的。
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苦思冥想,依然毫无头绪。
光老爷一脸泪,不黑不吹,虽然老夫决心很大,但一下子要做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压力还是很大呀。
大约傍晚八点过的时候,他又接到个更糟糕的消息,武山通过他自己的渠道,悄然发现王仁的护照已经办妥,甚至已经买好下周直飞国外的机票。
如果不能赶在王仁上飞机之前启动公诉程序,恐怕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走高飞了。
天知道他这一走,猴年马月才会回来,万一等个一年两年,那时候武山还在不在大川省也未可知。
武山一走,即便真弄出公诉来,最后只怕也会不了了之。
陈光狠狠喝了一口浓茶,表示老夫杀敌决心千千万,奈何牛啃南瓜无从下口。
正在他头疼至极的当儿,倒是突然接到个意外之喜的电话,是鲁菲打来的。
陈光狠狠一拍脑门,我也是傻,这些事情自己不懂,可以找厉害的人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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