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答应了凌遥的话。
凌遥这才转头去看高台下的围观百姓,也是此时,她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台下的围观百姓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她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下头两方人马吵架的缘由,竟是因为她和齐滦在台上的这一吻!
而吵架的内容也是让凌遥啼笑皆非,她忍不住垂眸笑起来,笑过了,再看台下,就连那灯谜会的老者去劝架都没劝开,凌遥不由得眯了眯眼,转眸望向台边,那里有个宣布得奖者的锣鼓,见那老者急得都忘了用这个,凌遥便走到那锣鼓跟前,拿起鼓槌狠狠得敲击了几下。
锣鼓发出几声极大的声响,倒是把台下吵架的两方人马都给震住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台上,所有人都望着台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蓝衣小公子,也是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蓝衣小公子和红衣公子已经不亲了。
凌遥见局势稳定下来了,她才望着众人挑眉笑道:“为了这种微末小事,你们值得在元宵节上吵架么?好好儿的看灯就看灯,听歌就听歌,我家男人跳上来吻我,又与你们何干呢?”
“再说了,爱情原本就是一件超越年龄、超越性别的事情。只要有爱,又何须计较那么多?再说了,我是答不出题目上来表演节目的,即便我家男人情难自禁,那也是我们的事,你们愿意看则看,不愿看也当知道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视,又何必吵架呢?我自遵从我心,我的事情,原本也轮不到你们来多费口舌议论!”
凌遥这几句话,皆是发自肺腑内心,而在大齐,还从没有人敢当众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一时间,大家都被她的霸气和大胆而震慑住了。
那些方才支持她的人,此时听她说完这些话,又都大声喝彩,叫起好来。
凌遥对着台下灿然一笑,又开口道:“不过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一时兴起上来玩玩,也不是有意要惊扰到大家的。只是我家男人今夜有些伤感,但我想着今夜是元宵灯,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所以才故意举手示意,又说自己答不出题目,想要上来表演节目给他看的。其实,这灯谜的答案,我早已知晓了。”
凌遥扬眉笑道:“落花满地不惊心,这灯谜的答案是个人名,而这个人,便是谢安。”
方才老者出题时,凌遥虽然第一个举手示意要作答,但在她与老者来往说话时,也早就有一些人文思敏捷的想到了这个答案,只不过她已上台,这些人也就没有说出答案来罢了。此时得闻凌遥这一番用心,又听她朗声说出灯谜的答案来,只觉得这个蓝衣小公子真真是细心体贴又聪慧绝伦,眉眼之间还透着一番洒脱通达来。
一时之间,众人又拍手称好起来。
凌遥倒是没有想到,她一时兴起,竟惹得这么些围观百姓对她这般热情,她此时与齐滦并肩牵手站在台上,感受到他们的欢喜和热情,心中一时感慨,勾唇浅笑片刻,忽而伸手将自己发上的玉冠摘下来,而后将发带散开,任由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背后,她扬了扬下巴,对着台下众人笑道:“断袖之风固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其实我和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并非断袖同好。”
“我其实是女扮男装的,你们瞧,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吧。所以大家不要为了我们的事情争吵了,今夜是元宵节,是个特别的节日,大家就好好过节看灯吧,开开心心的才好啊!”
台上的蓝衣小公子一面笑着说话,一面将头上的玉冠发带除去,转眼之间青丝滑落,那个俊俏如玉的小公子转眼就成了个娇俏灵巧的小姑娘,这高台之上的巨大反差让台下的围观百姓们再度体验到了刺激的感觉,他们在看见凌遥忽然变身成小姑娘之后,都集体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转瞬之间,方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全都忘了方才的不愉快了,全都凑在一起好奇的议论起来,这位蓝衣小姑娘和这位英俊的公子,到底是哪位贵人家的子弟啊!
起先凌遥说要收拾善后的时候,齐滦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何况他那时心情尚且还有些复杂,也就由着凌遥自己折腾去了,此时他的情绪已然平静下来了,开始凌遥的话让他觉得也没什么,但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大好,总觉得凌遥的话太多了,之后竟见凌遥高兴的把头发都散落下来了,把自己娇俏小姑娘的身份都告诉了这些围观群众了。
这一下,齐滦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看着台下不管男人女人都眼眸发亮的盯着凌遥,他心里头就不痛快了,阿遥是他一个人的,她这样洒落头发的样子,只能给他看见,怎么能给别人看见呢?
更何况,她这幅样子是该死的好看,这个样子会招惹来什么,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就在齐滦动怒的时候,灯谜会的老者拿着一盏制作极为精巧的莲花灯凑了上来,望着齐滦身侧的凌遥笑道:“姑娘,你今日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啊!原本老朽这莲花灯是要送给今日答题最多的人的,但看姑娘给大家带来惊喜和快乐的份上,老朽决定把这盏灯送给姑娘了!姑娘,请你收下。”
“啊?这样不好吧?”凌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没想着要人家的东西啊。
“请姑娘收下。”
“姑娘就收下吧!”
“收下!收下!”
凌遥不收,底下的人倒是集体起哄起来,都叫她收下。
凌遥抿唇一笑:“那好吧。”盛情难却嘛,收下就收下好了。
结果她刚要伸手去拿,还未碰到老者手里的莲花灯时,忽而一股大力袭来,身侧的齐滦忽而将她打横抱起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直接就冲下了高台,而后狂奔而去,瞬间就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台上拿着莲花灯的呆愣老者和高台下围观百姓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位红衣公子突然发什么疯。
齐滦心里生气,又不愿意让人看见凌遥眼下这幅模样,便专拣僻静的巷子奔去,狂奔了一会儿,见周遭无人了,齐滦才停下来,混着他急速的心跳,他放下了怀里的人,让凌遥直立起来,又把凌遥逼到墙角,让她靠着墙站着,他则站在她的面前,在逼仄的空间里,微微垂眸紧紧的盯着凌遥。
他只看了片刻,便忍不住又吻上了她的唇瓣,他这不是动情之吻,他这是在惩罚她,因为他恼怒她方才的行为!
说是惩罚,但又舍不得伤了她,在碰触到她柔软的嘴唇之后,齐滦还是忍不住动了情,好好的吻着,只不过间或轻轻咬一咬她的唇瓣,直到把她的唇瓣弄得又红又肿了,才放开凌遥。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特意压低,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眸,启唇开口道:“阿遥,直到为什么非要定在下月成婚吗?因为我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有时候真想就这么要了你!”
“但我却又不能。是你说的,我可以无需克制,可我又不愿委屈了你,所以才将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四。但是阿遥,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行为,真的是让我…克制不住。”
他很少这么直白的表露他的渴望,就这些话,还是被她方才的行为给逼出来的。
凌遥此时的嘴唇又红又肿,还热热的,被齐滦反复啃咬过的地方还有些疼,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太好受,但是听齐滦的这些话,却让她的整个人都热起来了,就他们俩现在的这种状态,他这简直是在壁咚她啊!
方才是因为记挂着在高台之上,有围观群众,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和齐滦的深入亲密,所以才稍稍克制了一下。但此时此刻,这僻静巷子里没有别人在,凌遥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围观群众围观他们,所以方才他亲下来时,她也就放心的投入其中,而全情投入的下场,就是她的脑袋现在晕晕的,脚也有些发软的,到处都在发热。
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分辨齐滦话中隐藏着的怒意。而只是因为他的直白,让凌遥体会到了一种被他所需要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凌遥又欢喜又害羞,她伸手圈住齐滦的脖颈,在他耳边低笑道:“阿滦,我方才就说过呀,在没人的地方,你可以尽情的亲我呀。现在就没人呢……”
她还在他耳边继续说:“……若是你想要,也可以呀,只要小心些,不叫人看见就好了,反正咱们也定亲了,这事是合法的了……”
凌遥这幅模样,却让齐滦越发生气,他搂紧她,在她耳边咬牙道:“你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把头发放下来?你以后不许在人前这样,听到了没有?”
凌遥没等到预料中的事情,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有些发愣的望着齐滦:“啊?你说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