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已经自己做过主了,谁又能甘心再被别人做主呢?
凌鼎一边看信,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但看到信中所写的那些事情后,神情倒渐渐凝重起来,他把脑中的那些念头都抛开,抬眸盯着莲童,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你父亲的这封信,你事先看过吧?”
“这是父亲写给王爷的,属下不曾看过,”莲童道,“不过,父亲另给属下写了一封书信,如若属下猜得没错的话,王爷说的是最近云南发生的那些冲突吧?父亲在信中说,他查出来了,那件事并非是我们教中的人做的。而是南疆陆家的人和回真南教的人暗中做的。”
凌遥沉声道:“你父亲在信中也是这样同我说的。如今,南疆的事,都由陆家的人做主,这二十多年里,看来陆家已经把南疆治理得极好了,就连南教中的人,竟也为陆家所用了。”
莲童闻言道:“可是属下不明白,陆家的人和南教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虽然教中在一百多年前就分了派系,但是到底都是一家人,同为回真一族,对我们使坏,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早在回真族侵占中原之时,那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回真人做了帝王,回真教也遍布中原,信教之人比比皆是,不只有回真人,更有不少异族人和中原人。
后来,大齐太祖皇帝夺了天下,回真人失了中原,只得回了南疆老家。但是,在那个时候,回真皇族回了南疆,可是,作为回真贵族的凌家却没有回去,而是停驻在了云南,凌家在回真教中地位颇高,不少贵族也跟着要留在云南,回真一系,因为这事儿就起了分歧。
而因为回真皇族和贵族之间的这种分歧,就造成了回真教的分裂。跟着回真皇族回南疆去的成了回真南教,而留在云南的凌家一系,则为回真北教。
这百年来,回真南教与北教之人互不统属,更极少来往。南疆与云南也是极少来往的。各教各族都是只管各自的事情,如今南教的人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莲童自然是有所疑惑的。
凌鼎将手中的书信折起来,听了莲童这话,沉眉冷笑道:“这件事对他们未必是没有好处的,云南局势不稳,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有利的。南疆的轩辕家无能,当初守不住江山,让燕北齐家的人给夺了去,后来南逃时,又不肯听我曾祖父的话,偏要逃回南疆去,后来,我们回真分成了两个派系,不正是因为当年的分道扬镳么!”
凌鼎道,“轩辕家男丁单薄,如今更是没个人出来主持大局,也难怪他们只能倚仗陆家的人了。陆家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回袭扰云南,做出这些事情,激化了云南原本就有的民人和回真族人之间的矛盾,他们无非就是两个目的。要么,是想挑拨我跟皇上之间的关系,让皇上对我彻底失望,借此激怒皇上,对我来个借刀杀人,借皇上的手除掉我;要么,就是逼我在皇上和云南之间做一个选择,那他们就是见不得我这样黏黏糊糊的,人在京城,却还是守着云南不放。”
“不论他们是哪一个目的,这最终受益的人,都不会是我,”
凌鼎冷道,“这陆家的人,恐怕是借此机会想把云南抢过去的。看来,二十多年前没能让云南跟着一起叛离大齐,是他们心中的一个遗憾哪!”
莲童听了凌鼎的话,只抿唇道:“这些年,陆家为了争取咱们,没少派人来云南的。也就是这几年,他们见王爷人在京城,这才断了来往的。毕竟也是陆王妃的娘家,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想着大公子和大姑娘的。只不过,没想到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王爷,您看,这是争取不成,就要强攻了么?”
莲童道,“王爷,原本这些事儿,咱们都是很容易就可以处理好的。但是如今,您不在云南,这陆家的人身手极好,混迹于云南城中,咱们的人是很难发现的。而且,您已经有五年不曾回去了,属下担心这回冲击太过,教众们人心涣散,恐怕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哎,说到底,还是因为您不在云南城中坐镇,才让陆家的人和南教的人如此胡来。云南虽还有王府在,可是您不在,大公子也不在,终究没个做主的人,守成还行,若是要处理这样的状况,还是不行啊!”
“那就把珏儿送回云南去吧。”凌鼎沉吟半晌,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