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们的顾虑就被振奋所取代了。这些年来,大汉的军队对外作战屡屡获胜,既在那些大汉的敌对势力心中引发了对大汉的畏惧心理、不敢和大汉为敌;也在大汉的军队上下培养出了一种“我等所向披靡百战百胜”的近乎于盲目的自信和傲气。
这两位青年军官,无论家世还是资历还是自己的战功,在大汉军队的青年一代里面都是了不得的翘楚,所以他们身上的这种骄悍之气就愈发浓烈了,在感受到这次行动的困难之余,他们的心中更加兴起了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
敌人越难对付,他们越觉得自己建立功勋的机会越大,反而并没有产生知难而退的想法。
某种程度上,赵松也和他们是同样的想法,所以在从皇上那里得到准备对日作战的命令之后,他虽然倍感自己手中的筹码并不足够,但是仍旧做出了此战必胜的判断,而且跃跃欲试,丝毫也没有退缩。
眼见两个年轻人如此毫无畏惧的表现,赵松也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种骄悍之气虽然有时候会带来看轻敌人盲目自大的风险,但是他宁可自己手下的部将们无所畏惧,向着任何敌人冲锋陷阵。清醒的判断交给自己来做就好了。
“没错,皇上要求我们在明年进攻日本,他预定让我作为这支征日大军的主帅,而你们则是我手下的两个团正……”赵松确认了石满强元帅的说法,然后叮嘱了他们,“这是皇上亲自部署的对外作战行动,让两位充当团正,可谓是充分体现了皇上对两位的看重和信任,我希望两位可以好好体会这种信任。”
马同济和黎黄河再度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向赵松行了个军礼。
“我等必奋不顾身,肝脑涂地,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没错,皇上将你们提拔上来,给你们委了重任,你们就应该奋不顾身。”石满强元帅微微颔首,“我们都是带兵打仗的,都是粗人,那就学不来文官的弯弯绕绕,也没必要学。这打仗是最不需要说话弯绕的行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既然皇上指到了那里,那就算丢掉了自己的命也要打赢!”
在元帅的鼓动之下,两位青年人都是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得今天就踏上日本的土地,将皇上的敌人打个落花流水。
“请赵旅正训示吧,到底这日本,皇上是准备怎么打?”片刻之后,黎黄河直接看着赵松问。
“日本孤悬海外,想要打日本只能通过渡海,而且远隔千里之外,粮草弹药运送都有障碍,所以这次的远征,皇上预估是说除了海军出动之外,只派陆上一个旅过去征伐。”赵松低声跟他们解释,“经过了审慎的评估之后,我和几位参议都同意的皇上的看法,此次的征伐,兵力当以一个旅为限——虽然比起平常的旅兵力会略有加强,而且都是各部队抽调出来的精锐,但是总兵力应该只有六七千人。这次的旅,一个三个团正。第一团团正由我兼领,而另外两个团的团正就是两位了,所以我等现在就是未来的远征军的领导层,责任重于泰山,请两位好好正视。别忘了,日本现在是由专事从军的幕府所统治的,幕府上下层层分封,保持着一支十分强大的军力,人数可能有数十万上下……”
以六七千人跨海去远征一个有千万人口和数十万大军的国家,听上去十分不靠谱,但是赵松却说得十分自信满满,这种自信也感染了两个同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并且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共鸣。
“一个精锐旅,又有我等来指挥,区区一个岛国日本,又有何惧!”马同济高声喊了出来,“我军无坚不摧,攻必克战必胜,日本幕府就算纠集再多人来抵抗,也无非就是土鸡瓦狗而且,绝不是我军的对手!”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松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身边拿过了几份文件,递给了这两位青年军官,“这是我和几位参议这段时间内所收集的有关于日本和幕府的详细情报,还有基于这些情报所拟定的作战方略,最下面是我们上次蒙皇上召见时的会谈记录,这些东西都十分重要,你们一定要耐心看看,以后我军对日作战的基本方略就在这里了。”
两位青年军官重新坐到了座位上,然后以凝重的态度接过了这些文件,然后各自认真地翻阅起这些文件来。
“这些东西这么多,你们今天是看不完的,等下还要开会,你们先留着,拿回去再看吧。”就在这时,石满强元帅用手指头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敲,将几个人的注意力从桌子上吸引过来,“现在我还有些事要跟你们说说。”
“请元帅训示!”三个人不敢怠慢,连忙重新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然后将视线同时集中到了石满强元帅的身上。
“别搞得这么严肃,我只是有些闲话要跟你们说说而已……”元帅的表情还是十分轻松,但是他魁梧身躯所带来的压迫力,仍然使得其他三个人放松不下来。“这次远征之时,我坐镇山东,你们这次远征所需要的后勤供应,很大一部分就是我负责的。在这里,我先给你们打个包票,只要有我来坐镇,你们要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我拼着这段时间川贵不管了,也要让你们好好打上这一仗,保你们一个享用无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