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家兄弟对赵进的意思领会得很明白,在归德府当真是盛气凌人,不给地方上留一点情面,一旦动手就是狠辣无比,连根拔起,不会让他们有一点残余,每天都有被俘获的本地豪强士绅被押送到徐州来,每天都有整车的金银细软送到徐州这边。
归德府的豪强家人家眷不重要,这些人的金银细软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归德府本地的实力元气大伤,再也没有和徐州那边抵抗的可能,如果是守规矩的家丁们来做,绝没有李家兄弟这样好的效果,这次大家都很满意。
但王兆靖所说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归德府和徐州、山东以及淮安北区不同,这几处不是地广人稀就是连年灾荒,有大片撂荒的田地可以圈占买卖,也就是有大量的田地可以用来安置流民,把地盘变成赵字营的地盘,把流民变成赵字营的百姓,可归德府的年景这些年来一直不好不坏的维持着,本地百姓逃亡的不多,田地撂荒的也有限。
正因为如此,归德府的豪强始终维持,赵字营安插进去有限的田庄之后,就和本地势力剑拔弩张,一直到这次冲突爆发,不过即便是扫平了豪强势力,他们的田地上还是有大量的佃户长工劳作,总不可能把旧的百姓赶走,换上辽民之类,那等于是减少一批流民,又造一批新的流民出来。
“种地的人还要留在上面,我们可以搞个减租减息,让一成或者两成租子出去,把人心收拢过来,然后划定片区,每一片安排一个团练连队或者两个,其余调度都和农垦厅现在的规制不变,要把归德府的田地管起来。”赵进开口说道。
现在家丁扩军还在议论中,不过赵字营经营许久的那些垦区农庄,有很多团练连队已经很成熟,也有不少很出色的年轻团练,一时还不需要他们补充到家丁旅团里面,但要给他们上进的机会和空间,新编组团练连队就是一个方法。
“大哥,那夏邑、虞城、永平和商丘这些县城怎么办?”王兆靖出声问道。
赵进沉吟了下,他明白王兆靖问这些话的意思,这其实还是要立规矩立法度,不过赵进还不想那么早定下来,只是开口说道:“还是安排贸易厅的分店进去,把咱们需要的各方面盯紧就好,归德府内各城池不得有官军驻守,差役数量也必须限制,巡丁要尽快做起来,这样城池就不必担心太多,我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垦区农庄上。”
王兆靖默默的点头,赵进又是开口说道:“种棉纺纱织布以及各种匠造的营生也要重视起来,那些佃户长工,有手艺的,愿意学手艺的,要优待对待,咱们纱厂、织场、铁场和酒坊都需要人手,招工这个也是大事,另外,云山行那边周先生一时顾及不到,你要把这片抓起来,以后咱们就是直接面对开封府,距离山西和陕西更近,和那边的贸易和生意肯定要大增!”
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都比刚才争论时候高兴不少,毕竟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老爷,王自洋那边已经求见几次,还是想要面见禀报,你什么时候能见他,属下好给个答复过去。”如惠那边晃晃头,好像想起什么,开口问了句。
“现在已经当他自己人看了,这次他又跟着立功操劳,还担惊受怕的干什么,等我晚上去我爹那边看过,让他在门外等着就好了。”赵进没好气的说道。
王兆靖放下笔,关心郑重的说道:“大哥,现在局面告一段落,你多去照顾照顾伯父那边,老人恢复的也能快些。”
赵进用手揉了揉额角,闷声说道:“大战在即,怎么能说是局面告一段落,我们还要准备打到底,怎么能松下来!”
尽管赵进的父亲赵振堂对徐州的胜利极有信心,在自己妻子何翠花的面前如此,在其他人的面前也是如此,可赵进凯旋归来之后,赵振堂还是病倒了,请来郎中看过,说是老人心神劳累后骤然放松,身心俱疲的时候感染风寒,所以才病倒了,虽然很麻烦,但吃药调养就会转好,不必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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