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木淑兰的话,赵进一时也是无言,最后只是说了句“还是你心细。”
太阳西沉,天渐渐黑下,撒出去追杀追兵的徐州各路人马开始回返,有人兴高采烈,马鞍处悬挂着人头,坐骑后还带着马匹,可也有人垂头丧气,两手空空,斩首有缴获的自然要到赵进面前夸耀请赏,而那些两手空空则是要过去解释几句。
“进爷给的时限太紧,天一黑,眼看就能追上的也追不上了。”差不多每个人都说这样的话。
对这样的牢骚,赵进也是笑着安抚:“各位能来就是情分,何必在意这一点小事,以后日久天长。”
这么多人来到,怎么也含糊不得了,好在鱼台县大户有养羊的传统,赵进这边给了银子,弄来肥羊直接宰杀,或烤或炖,遗憾的是没有太多的好酒,只能拿些土烧充数,即便这样,场面也是热火喧天,而且随着进行,鱼台县的士绅土豪们也纷纷赶到。
鱼台县本地的头面实力人物先前不来,不是因为要束手旁观,而是不敢也不知道有什么过来的理由,赵进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上人,随便搭关系太过冒昧了,可现在赵进救回十几个女眷,这就有个感谢的理由,上下都以赵字营的慨然义举为理由,备下酒肉过来感谢。
虽然他们觉得赵进高高在上,可赵进对他们很是和气,这个态度让鱼台县的士绅土豪们胆气壮了不少,为首的郑秀才就说道:“鱼台县多灾多难,盗匪横行,进爷一来,当真是拨云雾见青天,本县士绅百姓都盼着进爷护佑,还望进爷可怜。”
“会有人和你们商议这些事,在明年二月之前,先把县内烧香信教的清一遍,等我再来的时候,谁再和烧香信教的人有牵扯,那可就是杀头灭门的罪过了。”赵进回答的很干脆,丝毫没有推拒,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徐州周围的鱼台县本就该在掌控之中,没必要客气了。
靠近徐州的山东地方,赵字营最为了解,也知道这边和闻香教牵扯很深,赵字营真要过来,按照以往的规矩做事,肯定会杀个尸山血海,不如让他们自己先行清理,到时也少些麻烦,闻香教说是在贫苦百姓中传教,可想在一个地方立足站稳,还是要士绅土豪们的默许支持,比如说徐州,那些心怀异志的豪强们为了和赵字营作对,几次放闻香教在自己的地盘上传教。
赵进的话简单明确,也是杀气腾腾,不过鱼台县上下,甚至包括那几位有功名的监生秀才,各个都是感恩不尽,满口子的答应,更有那急切些的粗人,在那里拍着胸脯吆喝说道:“请进爷放心,俺回去就把那些烧香的料理了。”
但赵进也觉得奇怪,鱼台县和徐州这么近,应该知道徐州的做法,赵字营一旦进驻,团练驻扎,云山分店开办,吃亏的不仅是官府,连士绅豪强们的利益都会有损失,他们没办法从赋税中上下其手,没办法把佃户百姓当成自己的私产,这些全都要归赵字营了,这么发展下去,如果他们家中没有子弟在赵字营或者云山行做事,最多也就是个富户,钱财什么的不缺,但权势威风全无,收入也会减少,赵字营在徐州、邳州等等地方推行,除了荒草滩上最容易之外,其他地方往往是反复拉扯往复,杀得血流满地,到现在才稳定下来,既然鱼台县这些人知道下场,怎么还这么期盼。
他们这边奇怪,刘勇安排人过去打听,内卫队做这样的事情最为拿手,马冲昊攀谈打听更是擅长,场中气氛又是轻松热烈,没多久,消息就已经打听了回来。
这个时候木淑兰已经睡了,当去掉表面的伪装之后,女孩实际上是个很独立的性子,事事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而且戒心很重,但在这个时候,却不愿意从赵进身边离开,睡着醒着都得看到赵进,不过在鱼台县驻扎下来之后,木淑兰也意识到彻底安全,不用那么紧张,就在篝火的热气烘烤下,沉沉睡去,赵进和伙伴们将营地巡视完毕,有大概做了布置,这才回到这边,放低了声音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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