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智在清江大市开设专卖北货的商铺,这主意是好的,可要腾挪出来一间店铺却很难,现在的清江大市,没有任何的空闲地方可以再开店铺,合伙做生意,也不好依仗强力,让别家让出一块地方来。
到最后的解决方案倒是简单的很,在云山行总店门前再立一块牌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北地货物价格,客人如果想买,进店咨询,去大市外的仓库看货提货,为了这个,云山行甚至单独准备了车马,免费送客人过去,能进大市询问价钱的客商,谁也不差这个脚钱,关键这是个体面。
把这些事忙碌完,赵进就要离开清江浦去往别处了,最重要的是徐州和清江浦,可流民寨和孔家庄包括宿州、归德府这些地方也要去看,经常露面,才能让那边的人意识到赵字营的存在。
还没等下令离开,余家的人找上门来,为了和赵进以及赵字营拉近关系,余家在清江浦设有店面,虽说也赚了不少,可主要就是盯着赵进这边,看看有什么可以讨好奉承的机会,不提漕运改海这样的大事,最起码也要把蛤蜊港牢牢拿在手里。
余家安排这里的管事说自家二公子刚到家没几天,已经北上,本来要赶往徐州,现在赵进来了这边,双方正好见上一面,等两天就好。
别人就罢了,余家二公子余致远的面子一定要卖的,也亏得是这位胆大包天的世家子,换了别人,一听店铺开在锦衣卫官署外,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这位却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也亏得这个酒庄,让赵字营对锦衣卫的动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等了一天,结果南京的雷财却先到了,雷财本来也是去徐州,在赵字营清江浦的据点里暂时休整,听说赵进在,直接干了过来。
雷财和黎大津在南京主持那个酒铺,他们两个人最为要紧,一刻不能轻离,何况现在那酒铺才安稳没几天,雷财居然急忙忙就要回徐州,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能想到这点,见面的时候,更是能看出雷财神色郑重。
“雷子,辛苦你了,居然有白头发。”一见面,赵进没有问什么要紧事,只是看着雷财感慨了一句。
人在南京,等若孤悬敌境,何况还是锦衣卫官署,更不要说这个锦衣卫还被赵字营打杀收拾了不少,在那里恐怕睡都睡不安稳,心力憔悴,雷财比赵进他们都要小,现在鬓角居然有白发了。
“为自家做事,不辛苦。”雷财擦了擦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屋中只有赵进和王兆靖在,实际上整个清江浦知道雷财出现的人也不超过五个,这都是内卫队自己的勾当了,甚至连石满强和周学智也不知道。
虽说不会对他们隐瞒,可这等机密勾当,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哥,三哥,南京锦衣卫那边越来越不对了。”雷财很快就说到了正题。
“怎么不对?徐州和清江浦这边,连同咱们控制的各处,也没见有番子们活动的迹象。”王兆靖沉声问道,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大家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
“三哥说的是,小弟也拿不准,老黎也看不清楚,所以要把这些事带过来,让几位哥哥看看想想,这消息小弟记在脑子里,也不放心别人传话。”雷财解释了几句。
雷财看到赵进没有打断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同样压低了声音说话,尽管屋中只有他们三人。
“从小弟去南京之后,那指挥佥事马冲昊就不怎么在官署之内,似乎总是去往别处,按照官署内番子们的话说,别说一个指挥佥事,就是千户副千户,也都少出南京,而且这马冲昊似乎总来到江北..”
赵进在沉吟,王兆靖看了看两人神情之后说道:“先前锦衣卫的那些勾当,已经知道是马冲昊的谋划,但这马冲昊已经在咱们那边撞得头破血流,现在这安静下来,会不会是知难而退了,这南京锦衣卫的指挥佥事,管着的整个南直隶,甚至浙江那边都有管辖,来江北也是应有之义。”
“面对这样的势力,照着最坏去想就好,这样才能有备无患。”赵进简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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