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户在城内有个布庄是吧?生意如何?”
被问到这个的张连生慌忙就要站起,看到王通表情和气,不像是有什么别的意思,这才开口说道:
“托都堂的福,生意倒还不错,也就是咱们亲军的身份在路上有些便利,从松江那边运来到处行销,也有得赚!”
“南京这等通衢大邑,张千户这生意未免做的局促了,三江商行在南北都还有些人脉,今后多打打交道,沟通有无!”
三江商行在南京城内规模并不大,但三江商行的名头不小,南京城这边消息灵通,又是靠近运河,自然知道三江商行在南北贸易上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又和王通有什么关系,王通说这句话,那就是抬举张连生发财了。
张连生坐在那里愣了愣,然后又是跪下,涕泪交流的磕头说道:
“都堂如此宽宏大量,属下却是这般的怠慢,实在是惭愧无地,属下今晚在秦淮河上设宴,为都堂大人接风洗尘,也是为属下先前的怠慢恕罪,还望都堂大人赏光前去!”
这等应酬作派,实在是笨拙了,不过也算亡羊补牢,在南京耽误一天两天,也是计划之内,王通倒是含笑答应。
上官来到这边,城内的三个千户过来迎接,态度不咸不淡,这等洗尘接风的事情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上官即便是推辞,下属也要殷勤的相请,而这三位说过一次之后,就再无动作,冷淡之意十足,所以张连生才有这么一说。
这边早饭没吃完,却又有客人上门,这几曰一直不见踪影的两个千户于清国和孟宪辉也是登门拜见,这倒是有些连锁反应的意思。
张连生却没准备和他们二位见面,先从后门走了,于清国和孟宪辉进来之后也是跪下请罪,王通同样是面带笑容的接见。
“不瞒都堂,属下是为昨曰那些探子前来,家主那边身为江南魁首,各处风吹草动都要关注,都堂大人这次来行色匆匆,家主那边生怕有什么照应不到的地方,所以派人看着,也好有个帮忙,或许让都堂大人误会,这就是属下的不是,不曾知会,在这里跟都堂大人请罪,家主那边也会派人过来”
“等等,你说的家主是何人?”
王通皱眉打断了于清国的话,于清国又是磕了个头,恭敬的说道:
“下官是魏国公府上出身,魏国公自然是小人的家主。”
王通愣了下,随即摇头冷笑,锦衣卫的千户不认都堂为上官,认勋贵为家主,不来南京城,这样的新鲜事还真是不知道,于清国神情淡定,不卑不亢的模样,显然觉得此事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错误。
“既然如此,本官知道了,于千户也知会你们家主一声,本官这边不用什么照应,这个关切就算了吧!”
于清国磕头,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站起,王通神色冷然,却不理会于清国这个作派,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孟宪辉:
“张千户、于千户都有由头,孟千户有什么事情啊?”
“都堂大人来到南京,属下未能尽责护卫,出了昨曰那样的事情,实在是惭愧惶恐,都堂从京师远来,属下自请扈从随侍,以求万全。”
王通眯着眼睛盯了这孟宪辉一会,淡然说道:
“南京城内也是繁忙,你们几位还是做好自己的差事,本官自己照应的过来,眼见要上差了,你们回吧!”
于清国却是直接就要告辞,孟宪辉跪在那里假模假式的坚持了几句,也是告辞。
三人都是离开,王通直接提了武器去院子中艹练,练的浑身大汗,这才转身回到屋中,重新冲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外面柳三郎一干人正在等候,王通开口说道:
“柳三郎和史七选十个人,就说本官要核对南京锦衣卫的文案,你们去了,不为查阅,只是和这边锦衣亲军的人聊天说话,只要是这里的东西,知道的越多越好,多问问那张连生的事情。”
众人躬身听令,王通冷声说道:
“南京锦衣卫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真把这懒得管当成管不得吗?”
(未完待续)